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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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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星期後,從海南傳來了三叔失蹤的消息。吳邪馬上就打算出發,吳晴也沒有被落下。無論如何,她還是擔心三叔的。她知道吳三省後來真的會失蹤,卻不確定是在什麽時候。如果現在不過去,她怕自己會後悔。跟著裘德考公司的人一路過去,兄妹倆在船上見到了阿寧。跟著阿寧走進船艙,就看見一張床上坐著個中年男人。那男人有些發福,頭頂微禿。一見到吳邪進來,男人便沖了上來握手。

“幸會,幸會,鄙姓張。”說著,轉向吳晴便又把手伸了過來。對這人沒什麽印象,吳晴本不想跟不認識的人握手,吳邪側身也過來要幫妹妹擋住“騷擾”。但卻見吳晴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,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,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小盒葡萄幹。

“幸會,這是見面禮。這些事都我哥負責的,你們找他談吧!”吳晴說著把葡萄幹往那姓張的禿子手上一放,轉身就出了船艙。找了個沒人的地方,吳晴實在是忍不住了,壓低聲音就笑了起來。糟了,她定性實在太差。只要想起那禿子是張起靈扮的,就忍不住要笑。張起靈實在太過分了,什麽不好扮扮個市儈的禿子,這不是存心害她露餡嗎?

笑完後,吳晴心裏對三叔的擔心不知怎麽地也淡了一點。稍微冷靜下來想想,三叔應該也不至於在去過的墓裏遇難。她還是先顧好眼前的事比較有建設性,畢竟這一路可不會平靜。進了船艙裏,吳晴黏著吳邪就睡了起來。吳邪本還想推開她的,但想到妹妹可能也是因為三叔失蹤而感到不安,也就心軟了。往離張禿子遠點的方向挪了挪,兄妹倆就這麽入睡了。

吳晴是被晃醒的。海像似乎很差,船晃得非常厲害。外面船員的腳步聲很急促,還大聲吆喝著什麽。好像是用閩南話吆喝著“有船”還是什麽,聽不太清楚。剛起床,吳晴眼神還有些朦朧,就看見吳邪出了船艙。揉了揉眼,吳晴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。船似乎轉了個方向,吳晴出了船艙,才聽到外面的吆喝聲已經從“有船”變成了“鬼船”。而後,便見到了一幅怪異的景象。所有人都定定地看著前方,不是在看些什麽,倒像是不敢回頭。吳晴也沒想太多,跌跌撞撞地到了吳邪身邊。才要開口,就看見吳邪一臉恐怖地看著她。於此同時,吳晴也感覺自己肩膀上似乎多了什麽東西。

吳晴的心一下子涼了。她還沒弄懂鬼船是個什麽東西,那東西就已經纏上她了嗎?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,吳晴真不知道現在該做些什麽了。看著那船老大一面求著媽祖保佑、一面擲著筊,吳晴就想苦笑。特別是在她見了一連幾個無杯後,更是知道按他們平時的方法是不管用了的。就在這時,一道強烈的拉力自身後傳來。吳晴雖然伸手想抓住什麽,卻還是被拉了過去。這一跌,就跌進了鬼船裏。吳晴正慌著,就看見張起靈扮的那禿子一把將船錨拋到了鬼船上,讓纜繩連住了兩艘船。控制住了局面,就喊吳邪過來救人。吳晴雖然害怕,卻不願吳邪過來躺這趟渾水。奮力朝那纜繩前去,身後的拉力卻讓她上不去。更糟的是,在上了鬼船後,吳晴就感覺意識逐漸模糊。心裏才感到不妙,已經失去了意識。

再回覆意識時,是一下給摔的。往四周看了看,應該是那鬼船的貨艙裏。當吳晴看見吳邪在自己面前,不由得有些急了:“哥,你來這做什麽?”

吳邪不由得苦笑道:“你給拉過來了,難道我還在一旁納涼?”

吳晴聞言嘆了口氣,也不再說些什麽。有這麽一個愛護她的哥哥是她的福氣,可她真的不希望吳邪被卷進來。吳邪自己的問題已經夠多了,怎麽還能要他為她煩心?若她被卷入的是個死局,這結又要怎麽解?西沙海底墓的事,她可是自一開始就忘得差不多了。殘留的一點記憶,還有部分用在張起靈身上了,她真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在看些什麽。吳晴胡思亂想著打算推開隔板上的門,卻看見板子幾乎整塊給她拆下來了。吳晴不由得感到有些尷尬,連忙道:“這船真有些破了。”

就在這情況下,吳邪竟然還有心情笑了,看著吳晴說道:“知道這船破,絕不是我們家小晴力氣大。”

吳晴感覺臉上有些熱,洩憤似的把剩下的隔板都拆了。吳邪沒等她把這些弄完,就走了進去。吳晴跟著踏進倉室,馬上感覺那種意識模糊的感覺又來了。知道這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,吳晴掏出了自上次的事件後便沒有離身的軍刀,一咬牙,反手便刺進了自己的手背。劇痛讓她幾乎要叫出聲來,卻硬是忍住了。這一下意識稍微清醒了些,但感覺也撐不了太久。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呼喚著她,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往船長室過去。

“哥,快走!”吳晴向正看著什麽的吳邪大喊,意識仍模糊了起來。痛楚與那呼喚著她的感覺在角力,吳晴難受得想任由自己去開那艙門。但是不行,吳邪還在這裏。不能去,裏面一定有什麽東西,若是放出來吳邪就危險了。是疼痛還不夠吧?吳晴舉起軍刀,就要往自己的大腿刺去,手卻被吳邪一把抓住了。

“小晴!你瘋了嗎?”吳邪一臉的驚訝不解,牢牢抓著吳晴的手不讓她揮動軍刀。吳晴的意識已有些模糊了,不然以吳邪的力氣是抓不住她的。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頭,吳晴只來得及模糊地說了句“快逃”便失去了意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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